绝世武神

第015章：军爷，借个道

两年前，G军驻守在黄河两岸，这一带的物资交流还比较顺畅，中条山战役后，G军败走，黄河两岸的老百姓为了自保，在地方上就兴起了以民团为主的武装势力，这些武装集团，各色人等都有，鱼龙混杂，但是都打着抗日游击队的旗号。

伏虎山地区的东方挥就是其中的代表。

这个东方挥，出身恶霸地主家庭，早年读过不少书，颇有几分书香气，说起话来滔滔不绝，颇能迷惑煽动一些难辨是非的群众。

优渥的家庭条件，丰富的知识储备，加之父母给的一副好皮囊，东方挥简直是如虎添翼，自我感觉良好，在伏虎山一带，混得是风生水起如鱼得水。

中原大战时期，东方挥审时度势，举全家之力，带着护院家丁，协助蒋某，事后被委任为渑池县警察局长。

流氓不可怕，就怕流氓有文化。这句话用在东方挥身上再合适不过了！

有权有势的东方挥迅速膨胀起来，在渑池县拉帮结派贪赃枉法无恶不作，他的家人狗仗人势，在当地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横行乡里。谈及东方家族，村民们噤若寒蝉，整个崤山地区为之色变。

天狂有雨，人狂有祸。

当上警察局长的第二年，他就因为插手当地的一个小煤矿的经营纠纷，采取了跷跷板策略，第一次告状，让原告赢；第二次告状，再让被告赢，两边通吃，从中收受巨额H赂。后来，原告被告发现了猫腻，两家人联手告发给县长。

县长看到案情重大，深感痛心，依法对其革职查办，判处死刑。

可是，东方挥面不改色气不喘，丝毫不把死刑P决放在眼里，在狱中就敢放出豪言壮语威胁县长：如果胆敢把我杀了，整个东方家族是不会放过他的，让他这个外来流官死无葬身之地。

县长无限感叹道，此人不除，祸国殃民。俗话说，强龙不压地头蛇，思虑在三，县长畏惧东方家族的势力，不得不将其无罪释放，这就更加助长了东方挥的嚣张气焰。

回到家中，他便打着抗日打鬼子的旗号，广泛招揽社会闲杂人等，组建了伏虎山抗日游击队，自封为司令。实际上，这是一支游而不击的土匪武装，从来没有见他跟日本鬼子作战，经常干着偷鸡摸狗吃拿卡要鱼肉乡邻的罪恶勾当。

中条山战役后，G军惨败，淡然退出了黄河两岸，形成了权力真空。东方挥见有机可趁，打着守护崤山保家卫国的旗号，趁机招揽了许多溃逃而来的兵痞，将自己的民团武装扩张到整个黄河南岸，严重威胁着过往商旅的人身财产安全。

李发科和李廷魁父子俩就是摄于东方挥的淫威，才不得不爬山涉水一路往北过黄河行走在黄河北岸，宁愿多走几十里路，也不愿踏足东方挥的势力范围。

去年夏，那趟走平陆，夜行崤山，还算平安，一路上躲过了东方挥的民团武装。这让父子俩有些飘飘然，觉得，只要夜走山路，趁着民团武装熟睡的空档，就能够顺利抵达青要山。

这样，不仅省时省力，而且还能尽快回到家中。其实，最主要还是畏惧盘踞王屋山的鹞子寨土匪。去平陆的路上，杀了人家六个人，父子俩生怕土匪在垣曲附近埋伏报仇。

可是，人算不如天算，恰恰就让人家给碰上了。

从陕县上岸后，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山林中的小路，父子俩一直不敢大声说话，生怕惊动了山上的民团武Z分子。

走到马头山，父子俩已经精疲力尽了，但是，此地山林稀少，不容易隐蔽，他俩没敢停住脚步，咬牙坚持走到芦花荡。

黄河在芦花荡拐了一个弯，向东北方向流去，进入万里黄河最后一个峡谷八里胡同，河谷收紧，水势汹涌，如万马奔腾，巨大的咆哮声刚好可以掩盖父子俩的说话声。

李发科将两担盐，隐藏在芦花荡中一块大石头上，李廷魁下到河边，将葫芦装满水，父子俩斜靠在路边一块紫红色的石头上休息。

一手拿着烧饼津津有味地咀嚼，一手抓着葫芦的腰身大口大口地喝水。

火红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，眼前是巍峨高耸的群山，脚下是波涛翻滚的黄河，水汽氤氲升腾，笼罩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，如梦似幻。如果不是要赶路，李廷魁真希望永远留在这里看落日！

他俩清楚地知道，后面的路异常艰苦，而且充满了危险。

需要依次穿过伏虎山、青要山、云梦山，才能看到门前的那棵老柿树！

走再多的山路，流再多的汗水，父子俩都不怕，最要命的是伏虎山的兵痞！

老话说，明枪易躲，暗箭难防。可是，这早春时节，草木刚刚吐露嫩芽，枝叶娇嫩，晚熟的酸枣甚至含苞不放，不足以藏身。

还好，岸边的菖蒲和芦苇发芽早，长得茂盛，给了父子俩一个隐秘的角落。

父子俩已经想好，就这样悠然地躺着，慢慢地吃着，美美地喝着，等到肚皮被撑开，腰杆挺直了，太阳也该落山了，东方挥的那些民团兵也该收工回去吃晚饭了，刚好趁着这个机会，一鼓作气，快速地穿过渑池县北面的伏虎山区！

这次，他们算盘打歪了！

好像专门跟他俩作对，夕阳西下，那些民团武Z分子非但没有收兵，反而还加强了巡逻！

父子俩沿着山路，挑着重担，刚走了半个时辰，在一个上山的鸟道上，就被东方挥的人给拦住了。

李廷魁眼疾手快，转身就往山下跑。让他绝望的一幕出现了，谷底不知何时早已堆满了黑压压的人头！而且那些人竟然毫无廉耻地朝着他俩笑！

前有伏兵，后有追兵，身下还是万丈悬崖，真是进退维谷！

“老乡，披星戴月的，这是要赶往何方呀？”为首一人不停地拨弄着手里的短枪，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
“我们去往东乡。借个道，军爷！”李发科讪讪地笑道。

“可以呀！随便走！大爷我辛辛苦苦地在这悬崖峭壁上架设栈道，不就是为了方便你们这些脚夫商旅的嘛！”短枪头扯着嗓子嬉皮笑脸地问道，“大伙儿说，是不是呀？”

“是！”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。

“那行！麻烦您让一让，让我们过去！”李发科陪着笑脸谦卑地说。

“慢着！”短枪头张开双臂，鼻孔朝天地说，“他妈的，还是经常走道的脚夫，懂不懂规矩呀？”

“不懂！你们想干啥？”李廷魁生气地说。

“哟！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黄毛小子，敢跟老子叫板！”短枪头走上前来，一把扯住了李廷魁的衣襟。

“别别别！官爷息怒！官爷息怒！别跟他一般见识！”李发科将盐担子往地上一放，拱手作揖道。